沙坝场上黄沙漫卷,烈日将青衣帮的青铜虎头旗晒得发烫。古天鹰的紫檀拐杖插入沙地三寸,望着对面青衣帮众人冷笑:“商舜当年胜之不武,今日老夫倒要看看他儿子有多少斤两。”
商阙解下墨色大氅,露出腰间缠绕的乌金软剑。商阙指尖轻抚剑柄镶嵌的孔雀石,转头看向古家马车:“古前辈可曾想过,若此战晚辈侥幸得胜……”话音未落,十丈外的马车帘幕突然无风自动。
“砰!”紫檀拐杖爆出裂帛之声,古天鹰苍老的手青筋暴起。当初商舜正是用这般轻佻语气,在同样烈日下将自己打落擂台。
商夙黑面纱下双眸如刀:“哥哥莫要与他多说。”
“前辈,请!”商阙做了个请古天鹰出招的手势。
古天鹰也不答话,暗输内力,手中的紫檀拐杖顿地,古天鹰借力腾空,苍老身躯在半空展开白鹤晾翅的架势。
见古天鹰出招,商阙抽出腰间的乌金软剑,挥剑间,剑锋挽出七朵青莲。古天鹰瞳孔骤缩——这竟是失传已久的“青剑花影”。古天鹰紫檀拐杖横扫带起狂沙,却在触及剑光的刹那发出金石相击之声。两人身影快得只剩残影,围观人群只见沙地上绽开数十道剑痕。
商阙剑锋陡转,七朵青莲霎时化作流萤千点。古天鹰耳后白发被剑气削断三根,紫檀拐杖在地面划出丈许深沟才堪堪稳住身形。当年商舜的这记“穿云破月”的剑招,竟在儿子商阙的手中淬出更胜其父的锋芒。
“好!”古天鹰喉间迸出浑浊笑声,似由衷赞叹。同时,古天鹰手中的紫檀杖突然从中间裂开,一柄细如柳叶的短剑铮然出鞘,剑光如银河倒泻,瞬间削向商阙的手臂。
商阙侧身避开古天鹰的攻击,反手一剑,直指古天鹰的咽喉。
古天鹰回手挥剑抵格,两剑相击,发出金鸣之声。
二大高手对决,在场上交手一百回合后,仍不分胜负,看的场下的人个个心惊胆战。
“师兄,我猜这商阙必赢。”场边观战的司马允悄声对钱满粮道。
“我看未必。”钱满粮笑着应声。
“师兄,商阙年轻力壮。如古天鹰不能在百招内取胜,拖下去,体力定不支。”
“小允,你别忘了,古天鹰虽年长,但有多场比武的经验。何况,商阙还想古天鹰心甘情愿将女儿嫁与他呢。”
“所以了,商阙就更要赢了这古天鹰才行。”司马允是支持商阙的,在司马允的心里,对古天鹰棒打鸳鸯的行为甚是不满。
“小允,要不我们赌上一把,赌谁赢这场比武。”钱满粮饶有兴致。
“行,我赌商阙赢。”司马允欣然押宝。
“我选古天鹰。”
“师兄,若我赢了,你得答应我一件事。”司马允狡黠地道。
“若你赢了,别说一件事,就是百件事,我都答应了。”钱满粮成竹在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