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始推杯换盏,把酒言欢。
连续几杯下肚,老朱面庞微红,打开了话匣子。
“对了,老家伙!”
“昨天晚上的事,还没说完呢!”
“土木之变后,咱的玄孙朱祁镇,是如何回到京城,再登皇位的?”
“兵变一派,岂能轻易放过他?”
李善长闻言,不禁打了个酒嗝,开始娓娓道来。
“这个事,是多方面因素构成的!”
“第一,也想这人够意思,人家有事真上!”
“京师保卫战后,他带着被尊为太上皇的朱祁镇,退回草原,观时待变!”
“但是,并没有因此放弃......”
“接下来的一年里,频繁出兵,袭扰大明边关,给朝廷施加压力。”
“明摆着提出条件,不接回朱祁镇,老子陪你们玩到底!”
“别看文官背后阴人有一套,要是真刀真枪的干,纯属业余选手!”
“至于第二个因素,就是朝廷内部矛盾,导致内阁和于谦分道扬镳,准备复立朱祁镇。”
“究其原因,是于谦和杨洪,两个兵变头子,专擅弄权,蛮横霸道!”
“自从拥立朱祁钰,掌控了军队,于少保彻底起飞了,凡事自作主张,内阁和大臣们完全被晾在一边,成跑腿的了!”
“连王直、胡濙两个七十多的老家伙,也被赐了个虚衔,排挤出去,换上两个小年轻。”
“大臣们一看,你还不如先帝呢!”
“正统朝,朱祁镇虽然与大臣不和,但他从不让武将干政,有事依然和文官打交道。”
“至于杨洪,更别提了!”
“他家除了女眷、丫鬟,以及未成年,剩下的男丁,无论有没有能力,基本都给安排了职务,吃相过于难看。”
“说句难听的,要是彻底没人管了,他都能把村里的野狗弄进朝廷,也吃上一份皇粮!”
“但想要接回英宗,朱祁钰和于谦肯定不同意!”
“景泰元年,左都御史杨善奉旨出使瓦剌,没经过皇帝允许,私自接回了朱祁镇。”
“也先好人做到底,沿途派了五百骑兵护送!”
“一回京城,朱祁镇就被关进了荒废的南宫,和发妻钱皇后为伴,整日受到锦衣卫的监视,处境堪忧!”
“大臣们几次上表,要朝见太上皇帝,都不被允许。”
听到这里,老朱一阵唏嘘。
奶奶的,后代还真是兄友弟恭,相敬如宾啊。
旋即,提出了疑问。
“不对啊,既然回来了,朱祁钰为何不杀人灭口,坐稳皇位呢?”
“是他面善心软,不忍心下手?”
李善长听罢,会心一笑。
“虽然势孤力穷,但还是有人在帮朱祁镇。”
“其一,便是也先挑选的二十名忠心勇士,日夜守着英宗,寸步不离,连睡觉都看着。”
“其二,便是朱祁镇的老娘,孙太后!”
“自从儿子失去了皇位,她的地位一落千丈。”
“可在后宫混了几十载,呼风唤雨,还是有不少心腹的。”
“没过几年,朱祁钰先死了唯一一个,本打算立为储君儿子、朱见济。”
“接着,又死了皇后......”
“到最后,连年仅二十九岁的他,也卧床不起,重病缠身!”
“不过,究竟是不是孙太后暗中派人下手,或者有别的原因,难以做出判断。”
“与之相反的是,英宗被囚禁的七年里,还生了三个呢!”
“等朱祁钰快不行了,石亨和文官们接出英宗,复立皇位,也就顺理成章了,没想象的那么惊险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