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于是刘伯温拿左手写的,他没看出什么端倪。
但依然觉得哪里不对,趁着没人注意,用鼻子闻了闻房间里的气味,不想放过任何蛛丝马迹。
“刘兄,你安心养病。”
“本相还有公务在身,不能久留。”
见胡惟庸要走,刘伯温暗自松了口气,赶忙喊儿子前来,将贵客送出门去......
“怎么,那老家伙真病了?”
午后,皇宫内。
方才一行,胡惟庸把情况摸了个大概,便到南书房复命。
“看样子,的确像那么回事。”
“刘伯温脸色很差,卧病在床,连说话都忍不住咳嗽。”
“我去看他时,还看到了一份药方。”
言及至此,便将记下的内容娓娓道来,凭借着强大的记忆,说得分毫不差。
朱元璋听的极为认真,生怕遗漏了线索。
但药方都开出来了,不像是假的。
而且,两人的交情平淡如水,胡惟庸完全没必要替刘伯温打掩护。
难道,是咱冤枉他了?
可还没等老朱定下念头,胡惟庸接下来的话,让局面陡然一变。
“陛下,臣有句闲话,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
朱元璋本来想说,你觉得不该讲,那就不要讲了。
但仅存的一丝怀疑,让他耐着性子听下去。
“臣到他家时,刻意留心,似乎一切都恰到好处,合情合理!”
“唯一的疑点是,在屋子里,没有闻到一点药味。”
“既然开了方子,为何不抓紧煎熬服用呢?”
胡惟庸点到为止,仅提供了一条线索,剩下的交给皇帝自己判断。
只要勾起怀疑,甭管他刘伯温真病假病,都没几天好活了。
骗别人也就罢了。
敢骗皇帝,《大明律》中可有一条欺君之罪!
果然,朱元璋听罢,神情突变。
平静的外表下,目光阴冷刺骨,杀机隐现。
刘伯温啊刘伯温!
你真是自恃才学渊博,谋略过人,丝毫没把咱放在眼里呀!
今天敢装病,明天就敢辞官。
今天敢欺君,明天就敢图谋不轨!
......
京城风起云涌之际,定远县依旧太平无事。
说起来,这是李善长穿越后,在大明度过的第一个新年。
由于,远在塞北的商队,派人将去年收入的银子送来,足足一万两有余。
有了这些钱,不出所料的是个肥年。
早在半个月前,李善长就忙前忙后,脚打后脑勺。
一番安排下来,让人到集市上买来了各种瓜果梨桃,点心小吃一类的。
凡是住在李家庄园的,无论高低尊卑,人人有份。
至于鞭炮烟花,更是必不可少!
年三十晚上,噼里啪啦的响了一宿,声音传出去了几十里开外。
除此之外,为了彰显慷慨,李善长狠狠出了次血。
四处发红包,数额不等!
像两个儿子,李祺和李芳,每人一百两。
而身边的小妾,则是五十两银子,管家二十两。
就连那些负责打扫庭院,最普通的杂役,也有五两银子可拿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