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卿眼中有些诧异,“方荣的案子也快一个月了,竟已经查清楚了?”
乔策安点了点头,“虽然数件案子并发,查起来的难度大了些,好在大理寺有陈老大人在,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。”
“况且,既然查到方荣是被漠北人威胁,那所有案子定然与漠北有关,顺着漠北这个线索继续查下去也就少些阻力。”
“方荣说起来也是个受害者,就算将他一直关着也无济于事。”
乔策安回想起这些日子来查获鹊楼的进展,心中又隐隐有些不安,他眉头一紧,道:“漠北在京都城掀风作浪,不知有何目的,但能轻易威胁方荣,又能与清欢有所联系。”
说到这,乔策安一双紧紧皱着的眉明显动了动,他压制住心底那股莫名的烦躁,继续道:“想必漠北人早已渗进了京都城,甚至......”
“甚至连朝中官员都有可能牵扯进去。”顾珩接了他的话,“但目前就我们所知,唯一与漠北有关系的,无非就是方荣和令妹了。”
“此刻也正是风声鹤唳之时,那些人定不会轻易露出头来的。”
阮卿下意识道:“那岂不是什么也查不出来了?”
顾珩深深地吸了一口,缓了一会儿才坐下去,他轻笑一声,“陈谏元那老头既然想要我们帮忙,总得拿出些诚意来,再说,本将军可不信他没问出一丁点东西。”
乔策安皱了皱眉,忍不住看向顾珩,“你的意思是?”
顾珩一手轻轻端起案几上的茶却没喝,而是意味深长的看着手中那茶盏,良久他出声道:“昨日他闭口不提,想是心中有顾虑,那咱们就夜探大理寺,看看他是否还想避着咱们。”
“那可是大理寺,你竟也敢闯!”乔策安眼底有一瞬间的震惊。
作为京都城副指挥使,乔策安的职责便是守卫宫墙,护住京都城以及所有大晋子民,但这般放肆又惊心动魄的事情他自然从未想过也从未去做过。
如今跟着顾珩一起,却要干出如此......如此逾矩越轨之事,若是被朝中言官知晓,一个弹劾的折子是免不了的。
他并非眷恋地位和权势,只是眼下清欢嫌疑尚未洗清,若他再丢了这京都城副指挥使的位子,只怕想找到真相就更难了。
更何况,一旦被陛下知道,说不定还会连累父亲和母亲。
母亲一向以他为荣,若此次因他受到牵连,这辈子他都原谅不了自己!
再者,他手下那些兄弟身上的殊荣哪一个不是奋力厮杀得来的,若就此断送,便是一辈子的可惜!
“不行!”乔策安突然起身,眼底充满拒意,“我手底下的人只知为陛下办事,这等违逆之事我定不会叫他们去做,我更不会让他们因我受到责罚!”
“顾大将军。”乔策安看向顾珩,“夜探大理寺我是不会答应的,还请顾大将军另想办法,否则我也只能以我的方式去做了。”
“乔将军就这么点胆量?”顾珩没起身,而是静静地望着他。
他知道乔策安心中有很多顾虑,也知道此行乔策安多半是不会同意的,但他去大理寺并非惹事,只不过是想当面好好问问陈谏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