尽管对秦淮茹并无太多好感，但同在一个屋檐下，日久难免生情。

秦京茹看上去温柔无害，如今攀附上了李副厂长，自然不是轻易能招惹的人物。

李建国对昨日揭晓的结果早已预料，连眼皮都不曾跳动一下。

“刘岚，从今往后，你就跟着秦淮茹，她做什么，你就做什么。”刘岚心中不快，却也只得接受。

在厨房里，李建国的言语就是指令。即便心有不满，刘岚也不敢在人前挑战他的权威。

“秦京茹，别站着了，把这些土豆洗一洗。”消息在厂内迅速传开，气氛变得诡异。

秦家姐妹间的纷争，将整个工厂的氛围搞得乌烟瘴气，无人敢在明面上议论。

杨厂长对此十分恼火，但李怀德的行为又严格遵循厂规，即便心有不满，他也无法多加指责。

突然，办公室的门被敲响，“是谁？”杨厂长有些疑惑，“杨厂长，是我，秦淮茹。”

“秦淮茹？”午饭后，李建国被杨厂长叫到办公室。

“秦淮茹找我了。”李建国抬头看着杨厂长，满脸疑惑：“她打算实名举报李怀德吗？不可能，她没有证据。”

李副厂长在厂区内行为放肆，对规章制度视如果无睹。如果不是缺乏证据，他也不可能长期肆无忌惮。

“都说常在河边走，岂能不湿鞋？李怀德这种过河拆桥的人，早晚会自食其果。”

杨厂长轻轻碾压着花生，冷静地说：“秦淮茹愿意帮我监视秦京茹，这背后必有利益驱动。”

“李怀德费尽心机将秦淮茹安排进厨房，而秦京茹性格不同，一旦时机成熟，李怀德必会露出马脚。虽然只是生活作风问题，但也足够让他焦头烂额。”

“您必须想清楚，一旦出手就要让他永无翻身之日。生活作风问题顶多受到轻微处分，如果不小心打草惊蛇，将来再想对他下手，就难如登天。”

李建国往火盆里添了块木炭，火光映红了他的脸，这个观点很有道理。

杨厂长也清楚，虽然男女关系问题在这个时代影响重大，但李怀德之所以有恃无恐，必然有他的依仗。

“那李怀德的妻子呢？是否能在她身上找到突破口？”

“不太可能。她知道李怀德在厂里的所作所为，但因为一直没有孩子，年纪也大了，只要李怀德坚持不离婚，她就不会制造麻烦。”

李建国明白杨厂长所说的“底线”是指什么，无非就是维持婚姻关系。

一段沉默之后，李建国突然抬起头，似乎有所领悟，“那么，如果李怀德打算放弃坚持他的原则呢？”

“什么？”杨厂长瞬间愣住，他从未考虑过这种可能性。

厨房里，秦京茹毫无顾忌地打听着各种消息。

如果不是事先得知她与李副厂长之间的特殊关系，任何人都不相信她会有这样的行为。

“刘姐，李师傅是不是经常被杨厂长叫到办公室去？”刘岚不愿理睬，但想起秦淮茹的遭遇，她也不愿开罪秦京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