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结局早就一目了然了。”江书夏微微眯起眼，平静地表示道：“你们能拿下这一分，全靠李云东的想象力，你根本没有派上什么大用场，你们甚至都没打出组合球，说明你这个人根本上就缺少团队意识，只能让别人来配合你，不能主动去配合别人，那么就算你接下来是和互相知根知底的成曦组队，我也想象不出你最终取胜的画面，我只能想象出你和成曦内讧的场景。”

“有意思，但这话轮得到你来说吗？”屠天青忍不住挑起眉梢，她相当讽刺地说道：“我同样只能想象出你和李云冬闹掰的场景，更确切来说，你们不是已经闹掰了吗？你刚才可是被他狠狠羞辱了一番，别告诉我你心里一点芥蒂都没有。”

“有芥蒂很正常，我早就知道他这个人多的是毛病，但这并不妨碍我和他合作。毕竟人无完人，我自己都不是一个完人，当然也没理由去要求周围的人必须是完人。”江书夏意味深长地望着屠天青，说道：“当然，我承认自己的自尊心比较强，也有精神洁癖的一面，所以日后总会找机会让他尝到苦头的。”

“你们的相处模式挺扭曲的啊。”屠天青忍不住打量了江书夏和李云冬一圈，脑袋里莫名冒出一个词——相爱相杀。

“问题在她，不在我。”李云东立刻板起脸，强调道：“我可是联合国评选出来的‘东方绅士’、‘妇女之友’，我对女性最温柔不过了，从来不会扛着机枪扫射女性或者拿狼牙棒敲女人的脑袋。”

“你这人是不是觉得温柔的反义词是恐怖主义或者反社会？”屠天青顿时翻了个白眼。

“怎么会呢，你这字数都没对齐，一点都不对仗，不符合我的审美。”李云东一本正经地表示道，他认为温柔的反义词应该是爆裂，无论是从字形结构上还是词性上来看都是完美的对仗。

“我看你们是半斤八两。”屠天青颇有些无语，而后说道：“但也无所谓了，你们到底是合作伙伴还是背刺达人，看接下来这局就知道了。不过有一点我需要纠正一下，你刚才说我缺少团队意识，只能让别人来配合我是吧？”她扭头望向江书夏，眼神变得有些深邃起来，说道：“有没有一种可能，只是你们没能力让我配合你们而已。”

“哦？你这话就是说……我们不行，而成曦可以？”江书夏微微挑起眉梢，下意识地瞥了边上的成曦一眼，她挂着纯洁而良善的笑容，像是只乖巧的兔子。

“我其实有跟自家老爹——也就是你们口中的屠老师学习过综合格斗，但最后只侧重了身法的学习，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？”屠天青的眼神变得如深海般深邃起来，脑海中掠过一幕幕不堪回首的惨痛记忆。

“这……”江书夏敏锐地察觉到几分真相，神色顿时变得有些古怪起来，但她还是礼貌地示意道：“愿闻其详。”

“呵。”屠天青忍不住冷笑起来，眼神近乎空洞地说道：“我只是意识到，人和人的体质是不能相提并论的。当有人想擒拿你的时候，打是打不过的，但有身法的话，好歹你还跑得掉；当有人想裸绞你的时候，打还是打不过的，但有身法的话，好歹你还躲得了；当有人想背摔你的时候，打照样是打不过的，但有身法的话，好歹你还逃得开。”她扬起头来望向天花板，又是说道：“但如果连身法都渐渐失去优势，那人类应该选择怎样的道路来实现自我救赎呢？”她重新望向对面的江书夏，露出平静而麻木的笑容，说道：“有的时候，不是人愿意去配合对方，而是不得不去配合对方而已。你要不再猜猜看，我为什么选择了制药专业？”

“——”

令人窒息的沉默瞬间笼罩全场，只有成曦无辜地眨巴眨巴眼睛，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在看自己。